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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月20日，《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援助法》全文公布。

北京市京都律師事務所高級合伙人劉玲律師，先后從事律師、檢察官、律師27年，連續(xù)三年擔任司法部法律援助案件（刑事）同行評估專家，一直關注法援制度。

劉玲律師最關心的是，同一被告人的委托律師和法援律師的沖突問題，能不能在這部法律中得到解決？

劉玲律師說，她找到了答案。

《法律援助法》第四十八條：“有下列情形之一的，法律援助機構應當作出終止法律援助的決定：（六）受援人自行委托律師或者其他代理人；……”

這一規(guī)定，讓實踐中的一連串問題迎刃而解。

——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被指派法援律師后，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能不能再委托律師或其他代理人呢？

可以。

《刑事訴訟法》第三十三條規(guī)定，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可以委托律師為辯護人。

《法律援助法》第二十七條規(guī)定，人民法院、人民檢察院、公安機關通知法律援助機構指派律師擔任辯護人時，不得限制或損害犯罪嫌疑人、被告人委托辯護人的權利。

——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在押，其監(jiān)護人、近親屬能代為委托辯護人嗎？

可以。

《刑事訴訟法》第三十四條第三款有明確規(guī)定：犯罪嫌疑人、被告人在押的，也可以由其監(jiān)護人、近親屬代為委托辯護人。

——委托后，委托律師遇到法援律師，誰留誰走？

根據(jù)《法律援助法》第四十八條規(guī)定，委托律師留下來辯護，法援律師撤出。

委托律師和法援律師之不同

劉玲律師分析，在刑事訴訟中，委托律師和法援律師盡管都是律師，辯護工作內容也相同。但是，二者在法律定位、產生方式、職責功能有所不同，所發(fā)揮的社會作用也有不同。

委托律師基于委托合同而接受當事人委托擔任其辯護人，當事人（近親屬）與律師事務所之間系委托合同關系，互相承擔權利義務。當事人可以根據(jù)個人意愿、意志在全國范圍內選擇律師，同時支付對價。

法援律師是基于法援機構指派而為當事人辯護。前提是當事人沒有律師，而且當事人（受援人）符合援助條件，則由法援機構為其指派律師。所以，法律援助解決的是“當事人沒有律師”而又需要律師的問題，法援律師起到的是補缺式、兜底式的補充作用。

基于法律定位、功能、作用不同，委托律師和法援律師不可能“親密合作”，即，不可能出現(xiàn)一個法援律師和一個委托律師聯(lián)手，同時在訴訟中為一個被告人辯護的情形。

但是，由于信息不對稱等原因，委托律師和法援律師有可能在同一時空相遇，不外乎有兩種情形：

一是當事人已委托律師，公安、司法機關因不知道而通知法援機構又指派律師；

二是公安、司法機關已經(jīng)指定了律師，當事人另行又委托律師的。

那么怎么解決呢？

第一種情形，當事人既然已經(jīng)有律師，指派律師的前提條件不具備，應撤回。

第二種情形，當事人又自行委托律師，導致指派律師的前提不再具備，也應撤回。

法規(guī)、規(guī)范早有規(guī)定

其實，對于上述問題，國務院早在2003年就有規(guī)定，明確給出了解決方案。劉玲律師介紹——

國務院2003年7月21日發(fā)布《法律援助條例》第二十三條：“　辦理法律援助案件的人員遇有下列情形之一的，應當向法律援助機構報告，法律援助機構經(jīng)審查核實的，應當終止該項法律援助：(三)受援人又自行委托律師或者其他代理人的；”

司法部2019年2月25日頒布并實施《全國刑事法律援助服務規(guī)范》，8.5.1.1.規(guī)定：“受援人及其近親屬自行委托訴訟代理人或辯護人的，應終止法律援助。”

可見，國務院《條例》和司法部《規(guī)范》規(guī)定得很具體，受援人及其近親屬又自行委托律師，應終止法律援助，法援律師撤出?？梢哉f，《法律援助法》在很大程度吸收了國務院《法律援助條例》第23條。

在過去幾年實踐中，法援機構大多數(shù)都是依據(jù)條例而執(zhí)行。一般都是法援律師在得知當事人另行委托了律師，會立即向法援機構報告，經(jīng)確認后，立即終止援助。筆者在參加司法部法援案件（刑事）評定時，每年都能遇到此類案件，各地做法基本一致，都是終止援助。

將來的適用

劉玲律師認為，最高人民法院《關于適用刑事訴訟法的解釋》與《法律援助法》相悖。

2021年3月1日開始施行的最高人民法院《關于適用